谈振山面失血色,他发现自己,或许一直以来真是误判了谈宴西。
他一直以常人之理去揣度他。
可谈宴西根本无法用常理去推断。
他压根就是个,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谈宴西说“我要求很简单――别动我的人一根寒毛,也别叫任何人,越过我去骚扰她。
否则,哪怕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把我也灭口了,这文件,照旧能到得了该到的人手里。
当然,只要您做得到,那么这上头内容,你知我知。”
他停顿下来,打量着谈振山。
这在他心目中,一贯威严冷肃,“父亲”
形象的谈振山,顷刻间目光溃败。
谈宴西不无倨傲地笑了一声,伸手,将谈振山手里的文件抽了回来。
摸口袋,掏出打火机,滑动砂轮。
一股幽蓝色火焰喷出来,谈宴西捏着文件,将一角凑上去,干而脆的纸张,顷刻便烧起来。
松了手,燃烧的纸张落在石板地上。
火焰跳跃,照在他冷静的眼里,似鲜红的,凯旋的猎猎旌旗。
过了一会儿,这文件才烧尽。
院子一时又暗下去。
谈宴西抬起皮鞋碾上去,确定只剩下一堆飞灰,而无半张纸片。
他拍了拍手掌,仿佛那上头也沾着灰。
这时候,身后木门吱呀一响,有人探身出来了,笑说“爷俩儿聊什么悄悄话,聊这么半晌?”
谈振山也笑了声,那种佯装出来的,怒极反笑的模样“可别说了,谈三翅膀硬了,为了一个女人,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!”
那人笑说“我倒替老三叫冤,这不是随了老谈你?一式一样的英雄气短,儿女情长。”
谈振山心里窝了一团疏解不散的怒火,却笑得滴水不漏,“抬举他了,就一孽子!
我看不如依他说的,就把他的姓摘了去。
免得丢人!”
那人笑说“也是气话,父子哪有隔夜仇。”
谈振山瞥了谈宴西一眼,“这么没轻重地跑过来叨扰各位长辈,我看你还得好好学学规矩!
还不快滚!
往后也别回谈家了!”
谈宴西笑着,仿佛真是为了一个女人,生受了家长这一通怒火的卑微神色,“我这就走,不打扰父亲和各位世伯了。
父亲消消气,您放心,我决计不会再主动凑到您跟前去,惹您不高兴了。”
说着,谈宴西便朝着两人微微一颔首,转身,大步流星地朝外头走去。
到了车上,谈宴西点了一支烟,沉沉地吸了一口。
车子启动,车窗外极速掠过一盏一盏朦胧灯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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